劳动力紧缺，日本研发机器人送外卖，还讨论修改交规以适应机器人上路

 　　日本长崎，市民正在机器人酒店的前台办理入住手续。 　　“一千万劳动力人口不足的时代就要到来！”十几年前，日本的专家们大声疾呼。十几年过去了。现在，日本正式进入了一千万劳动力人口不足的时代。 　　花式提高生育率、招徕外国劳动力、研发各种机器人……为了解决劳动力不足的问题，日本招式百出，但仍然无法解决问题。日本国立人口与经济研究所预测，长此下去，再过十几年，日本的劳动力人口将减少到四千万人。这意味着日本将进入两千多万劳动力人口不足的时代。 　　那么，日本劳动力究竟短缺到什么程度呢？ 　　几乎每天都可以在华人群里看到这样的消息：“有对日本介护留学/日本特定技能工作签证感兴趣的朋友，请联系我，我可以帮助到您”“募集留学生兼职，负责打包搬货，时给1000日元，报车费”……日前，由于日本劳动力持续紧缺，再加上新冠疫情期间应尽量避免人员接触，自主驾驶技术及机器人开发企业ZMP推出一款名为“DeliRo”的机器人，定于8月在首都东京投入试用，为特定区域的顾客送外卖。 　　事实上，在日本待的年头越久，越不由得正视日本劳动力不足的问题。
  　　雇不到人干活，店家被迫关门大吉 　　去年，我应朋友之约去郊外体验“野外生存”。从东京中心往外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里，我发现原来是耕地、农田、村屋，都变成了荒山野岭，成了体验“野外生存”的好地方。我的日本朋友里面，开小公司的小老板更有好几家已经关门了，理由就是有订单但雇不到人干活，只好关门大吉。 　　其实，在2019年，日本政府就已估算出预计将有60万人的劳动力缺口，而农业人口在最近10年间减少了约40%，劳工人手严重缺乏。专家预计，到2060年，日本农村将有三分之一成为无人村，耕地至少一半荒芜。一位东京大学教授甚至夸张地说：十年后日本的农业将消失。因为，现在日本从事农业的劳动力的平均年龄是67岁，十年后就是77岁了，干农活很困难了。 　　值得一提的是，我认识的好几位教授，如今已经兼职起农民来了。他们在工作之余，就到乡下去种地。原来，日本地方政府有一个奖励政策，只要耕种当地的农地就补钱并提供必要的农具和技术指导，栽种的瓜果蔬菜自己食用。于是，一些“富贵闲人”就跑去乡下种地。我也体验过一次，十几亩地、几十个学者专家和一大批大学生，最后得到稀稀拉拉的庄稼蔬菜。显然，这是个劳民伤财的笨办法。 　　此外，日本总务省统计局2020年7月20日公布了2020年2月1日为止的人口确定值，日本总人口为1.2355亿人，较去年同期减少50.8万人。包括在日外国人在内的总人口与去年同期相比减少了30.5万人，降至1.2600亿人。日本总人口已连续10年减少，且今年减少的总人口数再度创下史上之最。其中，15岁以下人口只有1514万人，39年来的持续减少，新生儿占比也是46年来的最低。15岁至64岁的“劳动年龄人口”共有7487.7万人，与去年同期相比减少了40.4万人，创下史上最低水平。而与短缺的劳动力相对的是，日本中小型企业对劳动力需求的大幅增长。 　　50个日本劳动者中就有1个是外国人 　　劳动力不够怎么办呢？二十多年里，相关专家提出了很多办法。 　　提高出生率是日本政府最下力气的政策，搞了三十多年了，还设了“少子化对策大臣”官位来专门解决这个问题。但是，现代人“自由”惯了，这个方法收效甚微。 　　再来就是接受移民，日本成为移民国家。截至2017年10月底，在技能实习生增加等因素的带动下，外国劳动者人数达到127万人，创下历史新高。50个劳动者中就有1个是外国人。很多到日本旅游的人会发现，各地商场、宾馆、名胜地都有不少外国人提供服务的身影，我认识的拿难民签证的叙利亚人朋友就是在便利店工作为生。 　　2018年，日本政府通过了包括接受单纯劳动力在内的《出入境管理及难民认定法》等修正案。之前日本在接受外国劳动力时，一直以研究者和具有高度技术的高端人才为主，原则上不接受外国人单纯劳动力。修正案允许“技能实习生”换工作（以前不可以）；“技能实习生”与日本人可享受同等或以上薪酬待遇；获得“特定技能2号”的“技能实习生”可申请永住（永久居留权，也相当于事实上的“移民”）。这就为接受单纯的外国人劳动力提供了法律上的支持，是日本改善用工荒的大手笔。 　　因此，劳动力丰富、对日本的薪酬也很满意的越南、泰国、柬埔寨等东南亚国家的青壮劳动力大量涌入日本，不少在日本从事建筑业的华人老板也开始把目光转向东南亚，开始委托国内的派遣会社，帮助雇佣、派遣东南亚的劳动力来日本务工了。 　　但是，即使常住日本的外国人数量连续7年增加，仍无法扭转日本整体劳动人口创新低的局面。而且日本社会极其保守，对接受移民非常抵触。去年，通过“技能实习生”法案的安倍政权就受到日本社会的猛烈批判，安倍不得不反复解释：这绝不是接受移民。因为日本的各级领导人都是要靠选票成为政治家，所以，没有人敢提“移民”这个词。 　　讨论修改交规以适应机器人上路 　　赴日的务工类签证，从最早的见习生到研修生再到如今的技能实习生，可以看到日本政府一直在大大放宽技术、人文知识、国际业务的签证审查标准。不过，日本政府所谓的“放开”，主要是针对大手企业，如大型汽车制造业工厂、服装厂、农业组合等企业，由于自身实力强，签证手续很容易被批下来，而且可以是几十人乃至上百人。而对于中小型建筑业而言，同样的手续，也就能成功办理1、2个人。时间上来说，一般都要2至3个月，而现在手续、资料变得繁琐，小企业招人的时候，有的时候办一个人长到需要半年时间。再加上，日本建筑行业有淡季、旺季之分，一般外来劳动力去企业，都是固定工资，对于缴纳社会保险、医疗保险、养老年金、加班也有严格要求，即便是淡季，也要按时按量发放工资。这样的人工成本，对于中小企业而言是难以接受的，所以也就需要智能机器人来改善这个情况。 　　日本非常注重机器人研究，很多行业采用了机器人。不少来日本旅行的华人朋友都晒过恐龙主题机器人酒店的照片，里面办理入住、退房使用了无人化。除非有特殊情况需要按铃，不然真人服务员是不会露面的。我就入住过长崎豪斯登堡的机器人酒店，里面利用不同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服务上百间客房的宾客，而这些机器人只需两至三人进行操控，节省了相当的人力成本。 　　现在，由于疫情也不容乐观，为解决劳动力供需矛盾，就又有公司推出了“新职业”的机器人。日本政府也鼓励研发这类外卖机器人，希望今年有更多机器人投入试用。并且，日本警察厅下属一个专家组已经着手讨论修改交规，以适应机器人上路的新情况。 　　目前，已经有200家中型企业与其达成了采购企业相关机器人及使用智能服务的业务。据该公司调查，机器人装备在房地产开发、食品饮料制造业及物流服务业备受关注，不少公司商家也正计划增加机器人设备的支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