机器人与人类“相爱相杀”

特约记者 董 铭
 
 　　好莱坞著名导演雷德利·斯科特领衔执导的科幻剧集《异星灾变》，本月3日上线流媒体平台HBO Max，剧中人类与机器人“相爱相杀”。作为曾打造《异形》系列、《银翼杀手》等经典之作的科幻片大师，斯科特再一次把镜头对准浩瀚宇宙，探寻生命奥秘。剧中的高智商机器人“母亲”一角分量颇重，且不局限于人工智能等科技层面，而是触及伦理和情感。虽然《异星灾变》目前只播出三集，但其宏大格局和众多悬念令观众对后续剧情充满期待，也再次引发关于机器人是否会“拥有人性”的讨论。
　　机器人在异星球抚养人类 

　　《异星灾变》的片名“Raised by Wolves（由狼养大）”源自“母狼抚养兄弟俩”的古罗马神话，主创借用这个神话概念虚构了在不远的未来，两个人造人“母亲”和“父亲”独立在离地球600光年的开普勒22B星球上抚育6个人类孩子，然而当另一派人类乘坐方舟飞船到来，“母亲”为了守护孩子变身强大的“唤灵者”，展开了一场残忍杀戮。

 　　随着剧情的慢慢展开，观众会发现原来方舟上的人类军团也并非一条心，这个荒芜的星球上也还有其他生命存在，被人造人抚养的人类男孩坎皮恩纠结于亲情、理性和信仰之间，越来越叛逆，人类历史和隐藏的秘密也被逐渐揭开……作为HBO Max上线后的首部原创科幻大剧，《异星灾变》一亮相就获得了不俗口碑，在烂番茄上71%的新鲜度，观众喜爱指数89%，metacritic网站上也给出了65的媒体均分，豆瓣评分高达9.1。

 　　《华盛顿邮报》盛赞“这是一部高质量剧集，即便剧情逐渐陷入疯狂和残酷，也如实地展现出一个全新的世界”。《纽约时报》评价称，虽然该剧由著名制作人埃隆·古兹科沃斯基执笔，但执导前两集的斯科特奠定整部剧集基调，丹麦女演员阿曼达·科林和数码团队一同塑造了一个复杂的“母狼”形象。《华尔街日报》认为，该剧是主创对科幻世界咆哮式的挑衅，而蕴含丰富母性的人造人“母亲”，是继《异形》中的西格妮·韦弗之后最令人难忘的女性角色。不过《好莱坞报道者》认为该剧设定沉闷，且随着导演的儿子卢克·斯科特等人接手，后续几集可能会缺乏新鲜感。
 
 　　“守护天使”还是“未来杀手”？ 

　　在众多科幻影视作品中，仿生类机器人或克隆人的“悲剧命运”，从他们被制造时就注定，正如根据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石黑一雄小说改编的《别让我走》中，寄宿学校里一对对的活泼年轻男女，只是为人类准备的活体器官培养皿。这些人之所以被创造、被利用后又被抛弃，是因为作为克隆人的他们“太像人，却又不是人”。

 　　《逃出克隆岛》这类作品中，克隆人选择反抗人类的“肉体剥削”；而在《机械姬》中，男发明家对女性AI机器人的“奴役”没有带来善果；科幻大师阿西莫夫半个多世纪前提出的“机器人学三定律”，在威尔·史密斯主演的电影版《我，机器人》中也被突破——随着机器人运算能力不断提高，他们已经学会独立思考，并且解开控制密码成为完全独立的群体。

 　　未来，科幻影视作品将更加突出人类与类人型机器人之间的“爱恨交加”：人类一方面需要机器人完成更多危险劳苦的工作，一方面又害怕它们发动“革命”，夺走人类的主宰权。就像如今仍不断推出续集的《终结者》系列中，你永远不知道迎面而来的那个“人”是“守护天使”还是“未来杀手”。
 
 　　当机器人变得“有血有肉”

 　　在科幻文学和影视作品中，机器人是最常见的命题之一，随着克隆技术和人工智能飞速发展，影视作品中“机器人”的定义范围不断扩大，包括克隆人、生化人、人造人、仿生人和复制人等，机器人不再只是“终结者T800”那样的铁疙瘩，也可以变得“有血有肉”，与人类的关系也不只是简单的敌对或合作。

 　　探讨机器人相关话题的经典影视作品有很多，雷德利·斯科特1982年的代表作《银翼杀手》，至今仍被科幻迷津津乐道。这部超越时代的杰作不仅开创“赛博朋克”这一科幻视觉风格，还对机器人的存在伦理提出质疑。正如其原著小说《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？》中提出的哲学思考，未来人类如何面对外表和自己高度相似的仿生机器人，到底谁才是造物主？影片中哈里森·福特饰演的警探里克与女仿生人瑞秋的爱情令人心碎，而影迷关于里克到底是不是仿生人的争论，直到35年后的《银翼杀手2049》才得出答案。斯科特另一代表作《异形》系列中，每一部都会出现一个生化人角色，他们受伤时会像《异星灾变》中的“母亲”一样流出白色“血液”。但这些生化人有的是人类的朋友，有的却是敌人。 

　　2012年斯科特重新接手《异形》系列，拍出《普罗米修斯》和《异形：契约》两部续集，迈克尔·法斯宾德饰演的生化人大卫的作用更加关键：他不仅成为人类与更高阶文明——人类创造者“工程师”沟通的桥梁，还产生自认为是“造物主”的野心。大卫不但改造生物，最后还夺走整船人类胚胎，如今观众恐怕已不能用人类的“善恶”标准评价这些人造人（机器人）的行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