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木蚁机器人】张江创业者说 | 木蚁钱莫天：他的“不甘心”正造就一个机器人进化梦

从生物到机器人，完成的不只是行业的转变，还有人类生活方式的改变；从失败到乘势而上，实现的不只是从0到1的跨越，还有核心技术的提炼和提升；从团队濒临解散到万众一心，收获的不只是事业的成就，还有占比最多的头部客户以及交口赞誉。日前，木蚁机器人CEO钱莫天钱总接受了《张江创业者说》栏目的采访，与大家分享关于他的机器人进化梦，钱总表示，创业其实是最接近实现梦想的一种方式。

#典型理工男#，这是钱莫天给自己贴上的标签。

常常穿着一件橙色的工作服，一扑在工作上就是12小时，直到把产品打磨到极致……与机器人打了十多年交道的钱莫天至今仍保持着高度的创业热情，坚信这些无言的“搬运工”能够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。这背后，恰好契合木蚁“简单、善良、极致”的企业理念。

01

初创团队一度仅剩2.5人，“总是不甘心”

从小喜爱生物的钱莫天，上大学时被调剂到自动化专业，阴差阳错进入了机器人的世界。

2007年，正在读大一的钱莫天偶然看到索尼机器人跳日本扇子舞，灵活自如的身姿顿时让这名男生心潮澎湃。“我当时就感觉，机器人时代已经到了！”

当晚，兴奋的他在学校不停地跑步，一心想着怎样设计出一款同样灵活的机器人。这一想法在当时他的母校河南大学是空前的，因为连老师都没有做过机器人。

壮志凌云，钱莫天想做的就是这样一件“空前”的事。此后半年，他与学长们“泡”在软件实验室，并于2008年在创新实验室申请项目，组建机器人开发团队，自主研制出学校第一个多关节机器人——拥有29个电机，在崎岖处可用6只脚移动，在平地上可自动切换出轮子，这种协同控制的模式与如今的木蚁机器人异曲同工。

此后，钱莫天又用了两年时间持续改进出5代产品，逐渐使机器人拥有关节步态自主调整、环境传感器交互、无线图像传输、图像识别跟随等功能。他对这样一款机器人有了期许：远程救援，就像蚂蚁一样。

2010年，受到父母做生意的影响，这位有着创业“家族基因”的应届生选择成为一名“创二代”。在一家机器人公司磨砺三年后，他于2013年首次创业，与同伴创建上海晓卓智能机器人技术有限公司，并开发出一款面向家庭的可编程教育机器人——iknow。

这款近千元的机器人当时在很多家长眼中只是一款玩具。“我们和客户对机器人的认知还有很大鸿沟，作为一家创业公司，想改变用户的认知，其实是非常难的。”

于是，尽管这款机器人已实现量产，市场反应仍远远没有达到钱莫天的预期。一年多后，当“冷市场”浇灭热情，钱莫天又遭遇了企业的最大噩梦——现金流断裂。团队又艰难维持了一年——资金紧缺、天天熬夜、信心不足，是当时的生存状态。

时间来到2016年春节前，也就是木蚁成立的那一年。在结束了第一次创业后，钱莫天与另外两位想要创业的小伙伴聚餐，豪迈地立下了“16年加油干”的誓言。可是，事与愿违，春节刚刚过去，其中一名伙伴就因家人不支持打了退堂鼓。在钱莫天的劝说下，这名伙伴选择了兼职，创始团队变成了“两个半”人。不久后，另一名伙伴也因家人身体有恙而日渐焦虑。稳固的“铁三角”如大厦将倾，钱莫天内心仍依旧执着坚持着。

原本，钱莫天是三位之中最受家人支持的。“但是经过这三年，大家都有想法。身心俱疲的创业让内心备受煎熬，只要有一点点想放弃的念头，立马就分崩离析了。”

在接近放弃的那一个关键点上，钱莫天变得异常冷静和心无旁骛：“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，一定要把这事干成！”

此时的他，已经可以面对初次创业失败的事实。“但总是不甘心。” 2016年3月的初春，他开始了二次创业。

02

“炮灰”和“陪跑”的逆袭：带着新“武器”，我们来了！

钱莫天的“不甘心”得到了眷顾——在维持第一家公司资金流的外接项目中，有一位客户定制的移动机器人底盘成了他重振旗鼓的起点。

刚入行时，钱莫天单纯地认为机器人要有胳膊有腿。在为客户提供了更多产品后，他认识到：“机器人其实是做人不愿意做、或是做比人更擅长的一些事情，它和人之间其实是协同关系。”

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呢？答案就是：搬运。

过去，搬运纯靠体力，强度高、损耗大。钱莫天注意到，30%的搬运工三个月左右就会离职，大多数人支撑不过一年。而随着我国人口红利的消失，约5年后，作为搬运工主要劳动力的60后将退出；10年后，70后搬运工也会减少；80后、90后则更难接受这一行业。

即便有了先进的生产工具——叉车，叉车工的工作环境也不容乐观。伴随物流业井喷式地增长，叉车工要24小时工作。仓储空间多为开放式仓库，冬天的寒风也在悄然消耗叉车工的身体。

让人类不再搬运！”

2016年3月，钱莫天以此为志创建上海木蚁机器人公司——“木”有欣欣向荣之意，也是mobile robot的谐音；“蚁”既是大自然的搬运工，又是移动机器人的谐音。

同年5月，经过日夜攻关，木蚁机器人发布自主导航底盘T1版，实现自主移动和自动避障两项基础功能；

9月，公司推出T2版产品，增加了人机语音交互功能与跟随功能，使得工人可通过简单语音命令指挥机器人行动，提高工作效率；同月，木蚁机器人获得了300万天使轮融资。

部分底盘样品

2016年，全国快递包裹达到300亿件，物流行业也亟需更高的流通效率。将零散混乱的物流仓库“化零为整”，同时满足高并发的业务需求，钱莫天又带领团队升级出T3版本，增加“蚁群调度服务器”，可实现800平米内10台机器人同时工作“零碰撞”。

2017年7月，钱莫天入选“2017福布斯中国30位30岁以下精英榜”名单；

2018年3月，木蚁机器人完成千万级Pre-A轮融资，进入稳定期。但此时的木蚁，还在等待第一个大客户。

2019年夏天，为了给产品寻找合适的应用场景，钱莫天锁定了德邦物流仓库。辗转上海普陀、金华，他最终在广东佛山德邦最大的仓库里遇到了愿意尝试的负责人。

据钱莫天回忆，当时现场还有一家本土友商，相比之下，木蚁给出的产品方案“很low”——移动速度仅0.8米/秒，对托盘还不太适应。这种情况下，木蚁仿佛“炮灰”和“陪跑”。

但历经波折的钱莫天明白，这里就是木蚁未来的前进方向。第二天，他就向现场工作人员深入了解需求，发现自动化并非对方的最大痛点，人机混合工作提升效率才是他们最大的需求。钱莫天当即决定，为这一潜在客户做全新的机器人，而且要做就做10台。

于是，钱莫天和兄弟们在东莞建了一个厂房——炎热、蚊子多、没有空调、元器件都需要在五金市场现买现装……但“时间就是胜券”，种种困难都在一个月内解决。第一台叉车造出来时已是深夜，钱莫天亲自压着货车去佛山，脑海中闪动着一个澎湃的声音：“佛山的兄弟，挺住！我们带着新的‘武器’来支援了！”

再次来到佛山的德邦物流仓库，木蚁无人叉车在实际场景测试中实现了性能的“全面反超”——友商一天只能拉几十板货物，木蚁可以拉四五百板。但这还不够，机器人的速度要追平现场人工叉车的速度，才能混入同一生产场景。

在从0.8米/秒提升到1.3米/秒的基础上，团队又花了一个多月迭代新叉车，接近木蚁如今批量使用的SLAM激光导航无人叉车——F1 Pro，速度高达2.6米/秒，比行业1.5米/秒的平均水平高出近一倍。

“创业其实是最接近实现梦想的一种方式。”此时的钱莫天离梦想更近了。

03

把“根据地”做深，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“搬运工”

唐代诗人韩愈在《调张籍》写道：“蚍蜉撼大树，可笑不自量。”由此引申而来的“蚍蜉撼树”也被用来比喻不自量力，但在钱莫天这里，这个词或许可以进行反向理解——

木蚁机器人不但拿下了德邦快递这个至关重要的客户，更将其变成了自己的投资人，此后又征服了全盛物流-雀巢供应链仓储物流中的头部企业，获得了决定性的场景产品认可。

钱莫天认为，木蚁吸引投资人和客户的品质是踏实、务实和专注。短期内，他还将坚持高速单体智能+集群控制的技术路线，把木蚁的第一个“根据地”——仓储物流做深、做扎实，直至完全占领。

“在无人叉车行业，大概三年取得头部位置，十年时间完成‘让人类不再搬运’的使命。也就是说，从A点到B点重复搬运的工种会消失。”

中国是目前全球物流仓储体量最大的国家，并仍在以每年20%的速度增加。“我们能做到中国第一，就代表着也是世界第一了。”

两次创业，一次身心俱疲，一次前路光明。钱莫天总结了四点“创业经”：

1、创业者首先一定是一个长期主义者，在创业的种种不确定性中能耐得住寂寞，谋求长远发展；2、必须专注、有执行力，把一件事情打磨到极致，并能随着时代的发展自我升级；3、对行业要有深刻的洞察能力；4、有很强的同理心，以此和更多人建立联系、寻求资源。

现在，钱莫天还会通过站桩半小时来开启每个工作日。办公室里，有一盆绿植陪伴他创业至今，如今已郁郁葱葱。在自然界中的动物中，他最喜欢狼，因为狼塑造生态。他也坚信有一天，“小蚂蚁”能站在群山之巅，塑造欣欣向荣的行业生态。

在采访中，钱莫天透露，现在这个名字并非他的本名，而是三年前给孩子取名时“顺便”给自己起的。他解释说，“莫”代表没有，其小无内，“天”代表其大无外，“莫天”便意为多重、不同维度的宇宙观。

在这个名字的领航下，他试图通过创业接近梦想，也找到宇宙的规律、生命的意义，这种意义就是“给人类的进化史留下来一些东西，比如说苹果、特斯拉……也比如木蚁机器人”。